第一章
同时,她也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。
他几次与夏侯将军谈及要将夏侯清纳入后宫,却都被夏侯将军以小女年幼推脱开来。
“这位姑娘,既然爹爹收了你做义女,希望你也能学些礼仪,免得一个月后嫁入皇宫,宫女丫鬟们只道我夏侯家教出个不懂规矩的女儿。”
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呢!
夏侯清三岁识字,五岁抚琴习画,八岁所学初见峥嵘,十三岁琴画名冠帝都。到十五岁时,夏侯姑娘已出落成倾国倾城的大美人。在帝都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都道夏侯文生了个好女儿。
他身为沧原三大世家的少公子,又是帝都四大公子之首,沧原云英未嫁的少女见了他,无不争先恐后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,盼君一笑。
“夏侯绛!”
她不管这到底是哪里,这些又到底是什么人,学校会不会因为她旷课记她一次小过。
绿衣丫鬟忿忿腹诽,一边拍着马屁。
呜……费妍你个大笨蛋,换个啥名儿忽悠忽悠别人都好,就是不要叫费妍!
后者好笑地看着她,学着她的语气,也压低了声音。
偏偏夏侯文是个武将,不懂“识时务者为俊杰”这句话的意思,他只记得自己被云皇逼得老脸丢光,尴尬不已,竟忘了君臣之礼,忘了这莫名其妙不知打哪儿蹦出来的小丫头压根不是他女儿。
“我就算知道,可为什么要告诉你呢?”
小费妍不知有诈,吓得当下跳了起来,“哪里?哪里?”
云皇额际一阵抽搐,好半天生生按捺住怒意。
长大了,初中话剧演出,草船借箭,再不济的胖胖班长都混到了士兵的配角,怎么的都能混个脸熟啊。她争取了半天,编剧被她折腾烦了,大手一挥。
“嗯?”
她厌恶的目光狠狠剜了床上装死的某人一眼。
坐在桌前捧书的白衣少女转了目光,疑惑地看着绿衣丫鬟。后者一脸厌恶,咬碎一口银牙。
她幸灾乐祸地想着,一摸地板,凉冰冰的。
为什么她会感觉那么冷?
小丫头绝望地闭上眼睛,等待着汹涌而来的嘲笑。
朝堂上有人发出小小的轻笑声,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。
老狐狸装模作样,云皇气恼难平。
她垂涎地盯着地面,忽然想到如果地板都是金的,那其他的地方岂不是更有料?
她当是这样爬来爬去,就可以不引人注意吗?爬着走,亏她想的出来!
夏侯文也连忙请奏告退,跟上她。
风陵南差点没喷笑出来。
“咦?你们怎么不笑啊?”
切,这丫头分明粗鲁无礼!
“你让本王娶个无才无貌的笨丫头做王妃,这才是笑柄!”
士可杀,不可辱!
就这样狸猫换太子,村姑换佳人,云皇没娶上倾慕已久的帝都第一美女,竟然被夏侯文设计一道,不得不娶凭空蹦出的笨丫头费妍。
襄王有意,神女无心。
“喂,小丫头,你,啊……我还没说话,你别晕啊!”
白衣少女微微一笑,放下书简。
这剧组真够意思,拍个戏还弄这么多真家伙,一定很有钱。
“夏侯绛!”
“没错,但是我希望你记住,你不过只是我的代替品。王上娶了你,并不是真的喜欢你,你也别妄想爬到我头上来。名儿里你是待嫁的王妃,但昨儿个以前,你是条龙还是条虫,谁都不知道。在我眼里,你不过就是个小丫鬟!”
“你,站那边去,那里还缺个草人!”
“喂,你们这是在拍什么戏啊?”
喂喂,她不是隐形人吧,这样无视她费妍同学是不道德滴!
王位的年轻男子长发披散,乌眉灵目,俊美的脸上七分威严,三分煞气。一干朝臣在他的气势下,各自坐立不安。
她偷偷将眼睛张开条小缝,入眼,是白衣美女夏侯清和丫鬟安儿扭曲的面容。
是个聪明人都该有点眼色,转了话题。
“哼!不过是个笨丫头,一没长相,二没身材,小姐难道都没听着老爷说吗?她在光明殿,居然还在啃鸡腿,这么个粗鲁好吃的丫头,哪当得起我们夏侯府小姐的称号!夏侯家的小姐,应该像小姐你一样又漂亮,又聪明嘛!”
咦?降温了?
他心下好笑,忍不住逗弄她。
她,她可不可以偷偷搬一块走?
她忽然激动起来,满脸期待地瞅着眼前的白衣少女,差点没扑上去吧唧亲她一口。
如今,云皇下了死令。
小丫头痛得眼泪飙飞,心里万分委屈,她明明是叫费妍嘛!
王位上的年轻男子斜插入鬓的眉倏地一挑,怒极反笑的俊颜,绝美地惊心动魄。
思及此,他唇角勾出一丝冰冷的笑意。
“王上不是一直想娶微臣的女儿嘛,微臣愿把二女绛儿嫁给王上,以示微臣对王上的忠心!”
思及此,小费妍狠狠嚼了嚼嘴里叼着的鸡腿,“嗝!”一个响亮的饱嗝声。
她好象是从楼梯上滚了下去,可是楼梯下面怎么会变成摄影棚?哪个剧组啊,这么没品,居然选他们学校做拍摄地点?
这会儿,纵然是白衣少女气质从容,也禁不住嘴角抽搐。
“夏侯文,你敢欺君!夏侯清姿色清艳绝伦,岂是这丫头可比!”
安儿煽风点火,就怕天下不乱。
哇,是金的耶!
她明明是从学校的楼梯上滚下来的……
夏侯文身为一介武将,人长得高大魁梧,虽没什么大功,却偏偏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夏侯清。
仿佛是看不惯她粲然的笑脸,白衣少女俏脸一沉,语气倏地一转。
不等她跨出门槛,“噌”地一声,雪亮亮的枪杆齐刷刷交错成一片枪林,堪堪挡了她的去路。
“大胆!你竟然敢说我们小姐是戏子!那么低贱的身份,怎么配得上我们温柔美丽的小姐!”
所谓进门容易出门难,这句话在费妍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“呜……我叫费妍……”
哎,他头脑发什么热,这会儿连人姑娘姓谁名啥都不知道。闯祸了啊!
某球儿抓着梳妆台上一个镶玉蝴蝶钗,牙齿一咬,两眼冒光。
小妮子裹成粽子,郁闷地想。
一定是做梦,否则怎么会看到两个穿着古装的女孩啊!
老狐狸不慌不忙,微笑抱拳应答。
风陵南哧地一声轻笑,眼眸粲然如新月。
“夏侯文!”
老狐狸抓住时机,当即提出请婚的条件,狠狠将了云皇一军。
她什么时候改的姓?
“我在哪里?”
小丫头哧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,鬼头鬼脑地往外走。朝堂威严,竟被她完全颠覆。云皇杜子腾冷眼看着她偷偷摸摸往外走的背影,心下厌恶,只觉额际一阵抽搐。
让他娶个粗鲁平凡的笨丫头,夏侯老儿不要命了吗?
费妍误打误撞穿越到沧原王朝,这在夏侯文看来无疑是老天送给他的保命绳,他老人家抹掉冷汗,当下金口一出,小费妍莫名其妙改名夏侯绛,成为了夏侯文第二个女儿。
此语一出,云皇俊美的面容登时如覆冰雪,冷地让人见之生颤。
“你们……不是在排戏吗?”
“哇,死人复活了,救命,诈尸啊!”
她低声询问,满肚子的疑惑。
安儿一声怒斥,犹如晴天一道闪电,天雷轰顶,费妍整个人都僵了,彻底石化。
夏侯文上前两步,正色道:“臣只知君无戏言,王上既然说过要娶小女,如今又改口,传出去,只会沦为沧原百姓笑话。”
一个身着浅绿色软裙的少女端着药碗,莫名其妙看着床上的某圆球儿,摸摸自己的脸颊,转身嘟囔道:“小姐,安儿是不是长的很恐怖吗?”
这样的事情,大概也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费妍能做的出来吧。
不等反应,就听夏侯文感激涕零地伏首谢恩。
一声干笑,费妍半边身子石化-ING。
“呜,好痛……我又不叫夏侯绛,我怎么知道你在和我说话啊!”
夏侯文苦着张脸瞟了眼相貌平凡,顶多称得上普通清秀的小费妍,此时已是不慌不忙。
“夏侯绛,你到底听着我说话没有?!”
往事不堪回首啊,现在她费妍要翻身了,管他现代剧还是古装连续剧,总之成主角了,出息了!
娶妻当如夏侯清,嫁人只嫁杜子腾。
不过,在朝堂上若无旁人地啃鸡腿……
“不要乱碰我的东西!”
白衣美女俏脸如覆薄冰,语气冰冷,咄咄逼人。
云皇拍案怒起。
她华丽丽地再次被无视了。
“小气!”
话一脱口,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。
可是她没拿到剧本啊,这会不会太突然了?
现在,她费妍很不爽!
今儿个若不把女儿嫁给他,便要将夏侯文流放异地。
“我又没说错,你看这丫头笨头笨脑的,哪有小姐您十分之一的好啊。沧原谁不夸小姐您温柔美丽,偏偏风陵大人没有夸过您,昨儿个竟然当着大伙儿的面夸了她!”
主仆俩相对默默,直看得费妍冷汗一滴接一滴的。
痛,痛死了!
夏侯清一声冷哼,费妍同学困扰了十五年的姓名问题终于得到切实的解决。
小丫头忽然激动起来。
“龙生九子,尚有高低之分,何况老臣。王上您瞧瞧微臣这张老脸,不求绛儿能和清儿一样艳冠天下,只求她眉眼清秀,品行端正,已是满足。”
她在做梦,她在做梦!
提到这儿,绿衣丫鬟安儿眼睛都喷出火来。
费妍胡乱摸了把眼泪,抽抽噎噎。
某个装死昏倒的小丫头听到某句话,哧溜一下从被窝中跳了出来。
当事人费妍不明白自己的境况,只是张着圆眸,不解地瞅瞅笑得一脸得意的夏侯文,又瞧瞧上位的云皇,心中忽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费妍同学斩钉截铁下定结论,狠狠白了风陵南一眼,抱着鸡腿便当继续往另一个人脚下爬去。
那导演呢?
“臣……”
夏侯清漠然答道。
哼,长得像女孩子,性格也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!
她兴奋地抬起小脑袋,四下张望。
这一瞧,恰巧撞上夏侯文凶狠的目光,直吓得她冷不丁一个寒颤,下意识抱紧怀中的便当。
云皇的声音似在云端,不带一丝感情地掷下,近卫军立刻听命放人。
白衣美女终于被气得面具粉碎,她一个眼色过去,安儿会意上前几步,一把猛地揪起费妍的头发,“我们小姐和你说话,你没听见吗?”
阳光透过木格窗棂,洒落一地,将整个屋子渡上了层柔和的光芒。雪白的纱幔层层叠叠,被风拂动。
费妍出了殿门,站在磅礴大气的光明殿下,放目处宫殿林立,浅蓝、淡绿、明黄的琉璃瓦华丽非凡,青石铺就的大道纵横八方,古老的皇宫在无形中迫出层层威压气势。
“咦,这个是金的耶,纯的……哇,太奢侈了!”
“我知道的话,就不问你了!”
“夏侯绛天真可爱,夏侯卿真是好福气,有这般好的两个女儿。”
小费妍迷迷糊糊地醒来,一张眼,她看见窗前的古装少女,当下尖叫一声,再次昏厥过去。
床铺上,某个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圆球儿耳朵竖起,吃力地消化两人的对话。
“如果安儿长的不恐怖,这丫头怎么一看见安儿,就发出那么恐怖的尖叫声啊?”
“夏侯文,这就是你给本王的解释?”
后者也不是省油的灯,当下阴阳怪气尖叫起来。
“二女夏侯绛?”
“这是银的吧……”
“够了!安儿,别胡闹!”
娶她?
这是什么地方?
小妮子握着小拳头,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不服,她唬着张小脸,气势汹汹瞪着安儿。
“而且啊,就凭她这副丑模样,居然还敢在光明殿勾引风陵大人!”
“学校……什么时候修了这么大一个宫殿啊?”
眼前的小丫头姿色平平,泪痕未干,还可笑地抱着个奇怪的盒子,这么狼狈的她,却是半点也不矫柔造作。
“我叫费妍,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……今年十五岁,是T市风扬中学高中部高一C班的学生……”
话音落下,朝堂上零星地传出几声轻笑。云皇目光掠去,轻笑声登时戛然而止。
她暗自咋舌,一时迷花了眼,只觉脑袋严重缺氧。
这回,是真晕了。
呜……那个大叔好凶哦!
费妍眉开眼笑,摸摸这儿,摸摸那儿,琳琅满目,怎么看都是新奇,就算摸摸也能赚回本啊。
那边,一君一臣舌枪唇战,这边,小丫头费妍彻底置之事外,压根没有成为人家话题主角的半点自觉。
主仆俩气急交加,小费妍却寻宝寻上瘾了。
“小姐,您歇歇火,别生气!我就说那臭丫头不是好人吧!我看她啊,肯定是不怀好意!连老爷都被她迷了眼,要收她做义女!”
夏侯文不是不愿意女儿嫁给权高第一人,只是女儿夏侯清和表哥青梅竹马,早已私定终身,她死活不愿嫁,夏侯文也无可奈何。
沧原王朝,金碧辉煌的宫殿。
“王上英明,微臣十来年来,一直将宠爱放在了长女清儿身上,对绛儿疏于管教,不想王上竟然不嫌绛儿……臣惭愧,为了弥补绛儿,臣定会准备十里嫁妆,让她风风光光嫁入宫中!”
“夏侯爱卿,本王那日不过喝多了,说了几句玩笑话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他特地咬重爱卿两字,冰冷的俊容已有不悦之色。
小丫头语气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胸膛,发现触感坚硬而有弹性,居然把自己的手指戳痛了。
她连忙收回手,郁闷地瞪着他。
她奇怪地看着两人,报出大名,没有人笑,更没人嫌弃,这种感觉,害她还有点小不习惯。
“你认为呢?”
这绝对是人格性质的侮辱,比叫她“肺炎”还严重!
“微臣在。”
O-M-G,这是什么地方啊?
“爹已经将她收做义女,以后,安儿就叫她二小姐吧。”
小丫头爬在地上,伸出小爪子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下来,他微微一笑,竟不顾朝堂威仪,蹲下身。
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没有看到摄影师,还有灯光舞台,根本什么都没有嘛!
云皇俊脸含煞,狭眸微眯,他冷凝的目光掠过费妍的小脸,当即沉下脸来一声怒斥。
“此言差矣,王上不嫌小女容貌平凡、无甚才华,却因一诺千金而娶了她,传出沧原,人人都会称赞您的品质高洁。”
义女?那是虾米东东?
天知道这句话他说的多不情愿。
嘿,还真别说。
她刚从楼梯滚下,又经过这么一折腾,眼泪登时止不住地往下流,“呜……好痛!”排戏有什么了不起的,凭什么这么折腾她啊!
费妍爬得正欢,忽见王位上的年轻男子,目光愤怒地掠过自己的脸,她冷不丁又是个寒颤。
风陵大人何等清俊出尘的人物,居然和人夸赞了夏侯家次女夏侯绛天真烂漫,十分可爱。切,她就没看出这冒牌的二小姐又哪里可爱了!
她喃喃自语,砰咚一声,不争气地晕了过去。
“我管你叫费妍还是什么,从今往后,你只能叫夏侯绛。”
“夏侯府,我的闺房。”
虾米?
天真可爱?
后者躺在床铺上,背脊都被她的目光盯着窜上阵寒意。
小费妍长相虽说平凡,但硬说她是夏侯文的女儿,也不为过。什么样的父亲生什么样的女儿,两人倒真有几分相象。
“小姐,您的心就是太软了!”
幽静的院落,修竹三两枝。
“嫁入皇宫?”
后宫佳丽三千,不多她一个,也不少她一个。
为什么要用那种凶狠的眼神看她,她又没有抢他的便当!他该不会是好几天没吃饭了,所以想吃她的鸡腿饭吧。
“喂,你说谁丑了!我才不丑呢!”
朝堂上,身量魁梧的武将汗如雨下,暗自恼火地盯着从殿门外滚到年轻男子脚边的某个圆球,狠不得当场掐死她。
老狐狸夏侯文本来是打算找到她,和她商议一番的,正好看见她身子几下晃动,直直往石板地上栽去,他连忙扶住她,额上又开始冒起冷汗了。
云皇一时无话可驳,拧着小丫头的手,蓦地一松,小费妍抱着便当盒和鸡腿,立刻如球一般滚到夏侯文的脚边。
白衣少女面色黯然下来,淡淡道:“爹爹昨日在光明殿夸下海口,说这位姑娘是我夏侯家的次女,表哥夸她,不过是为了圆爹爹的谎……”
武将夏侯文本是滴汗如雨,听到这里却眼睛忽然一亮,他慌忙抱拳道:“王上息怒,臣不敢欺君,她的确是臣的二女儿夏侯绛。”
“哼,不叫夏侯绛,那你叫什么?你准备叫什么?你现在是我们夏侯家的二小姐,不叫夏侯绛又能叫什么?”
“好,好你个夏侯文!”
“放她出去!”
后者茫然无觉,依然张着乌亮的圆眸,揉着被摔痛屁股,似乎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学校什么时候修了个皇宫,她要演王妃了吗?那不就是个主角?
剧组安排的吗?
这是沧原近年流传甚广的两句话,夏侯清美貌与智慧并具,是美女更是才女。而年轻的云皇杜子腾则是这沧原王朝最尊贵、最俊秀的男人。
他发了什么疯,居然会同意夏侯老头儿的要求。
要知道从小到大,费妍小朋友可从来没碰过主角这光辉灿烂的位置啊。小学学校的舞蹈排练,祖国花朵真鲜艳,别的小朋友是花,她就蹲在墙角,头顶个绿帽子,扮扮绿叶。
不是排戏吗?
安儿撇嘴,冷冷剜了费妍一眼,语气冰冷。
她擦干眼泪,抱着便当,手脚利落地爬到某个相貌清俊的年轻文官脚下,那文官俊脸柔肤,虽生着剑眉星目,但容貌偏偏清秀犹如女子。
一秒钟,两秒钟,三秒钟……
白衣少女夏侯清一回头,就看着她把自己心爱的蝴蝶银钗咬了个牙印,当下气急攻心。
夏侯绛?
“本王要娶你的女儿,你就叫了这么个丫鬟上殿,你是在敷衍本王吗?你夏侯文有几个脑袋,竟然敢欺君犯上!”
夏侯文既然铁了心要他娶夏侯绛,就别怪他日后将她打入冷宫!
快上课了,她不要陪他们演戏了啦!
他起身,一把捞起脚边的小人儿,如覆薄冰的黑眸狠狠盯着身量魁梧的武将,声音冰冷。